高校晒预算,“山河四省”囊中仍羞涩|教育观察
清华大学继续领跑,以超过380亿元预算经费稳坐“首富”。 整体看来,“双一流”和“非双一流”大学、中央和地方高校之间贫富差尤其显著
山东大学中心校区。记者收集了山东、山西、河南、河北预算经费前十的高校后发现,四省仅山东拥有山东大学一所预算超100亿元的高校,中国海洋大学、中国石油大学(华东)两所预算超50亿元的高校,且均为部属高校。
穷大学、富大学,谁主沉浮?2024年高校年度部门预算陆续公布,中央和地方高校、双一流和非双一流高校“贫富差”明显。因“凑不出三所985”而出圈的“山河四省”今年高等教育投入均有增长,但和头部省份差距仍显著,河北、山西未有一所高校预算破30亿元。
据青塔数据,现已有789所公办本科高校预算出炉,涉预算总收入达1.4万亿元。其中,高校预算经费平均值近18亿元,中位数为8.7亿元。2024年共有24所高校预算经费超过100亿元,54所高校超过50亿元。
哪些高校处于“财富链”顶部?清华大学继续领跑,以385.7亿元预算经费稳坐“首富”。榜眼位置的浙江大学预算连续两年突破三百亿,今年达328.8亿元。
紧随其后,上海交通大学以281.6亿元、北京大学以243.3亿元跨过“两百亿”门槛;哈尔滨工业大学、复旦大学、中山大学、同济大学、西安交通大学、东南大学跻身前十,预算总收入在160亿—195亿元之间。
和2023年相比,今年的“前十俱乐部”进一步膨胀,所涉预算总额从2195亿元上升到约2278亿元。
贫富差显著,深圳“财大气粗”
整体看来,“双一流”和“非双一流”大学贫富差尤其显著。记者整理发现,已公布数据的134所“双一流”高校预算总收入达8128亿元,平均预算经费超过60亿元。与之对比,其余650多所“非双一流”高校预算总额仅6025亿元,平均预算经费未达10亿元。
中央高校和地方高校差距同样悬殊,75所教育部直属高校、7所工信部直属高校年度预算总经费达到6874亿元,平均每所高校预算经费超过83亿元。而其余700多所地方高校预算经费总额约7278亿元,平均每所高校预算经费仅约10亿元。
分类来看,教育部直属高校中预算最高的依然是清华大学,2023年,清华大学年度预算突破四百亿门槛,达到410.9亿元;今年,清华大学重回三百亿,依然较第二名的浙江大学有50亿以上的领先优势。工信部直属高校中预算最高的则是哈尔滨工业大学,预算数为194.6亿元,较2023年高出约27亿元。
在一众地方高校中,深圳大学以72.5亿元的年度预算,成为最富裕的大学。另一所坐落在深圳的南方科技大学,则以59.5亿元的年度预算位列地方高校第三、总榜第48位。
在高等教育发展上,深圳堪称中国最“财大气粗”的城市:在去年,深圳教育领域支出首次破千亿,其中高等教育经费近200亿元——尽管高校数量明显少于北京、上海等城市,深圳高等教育财政投入规模已接近北京、上海。“十四五”期间,深圳还启动筹建中国科学院深圳理工大学、深圳海洋大学、深圳创新创意设计学院、深圳音乐学院、深圳师范大学等数所新高校。
近年来,发达地区超常规支持大学建设渐成趋势。如江苏57所省属高校里,43所院校经费预算较去年增加,其中苏州大学经费接近60亿元,在地方高校中仅次于深圳大学。广东今年高校预算经费预计超千亿,即使排除中山大学、华南理工大学、暨南大学三所部属高校,其地方高校经费预算综合也接近790亿元。
“山河四省”有增长,缺乏顶尖高校仍是痛点
北上广、江浙名校多投入高,那“山河四省”处境又如何?
去年下半年以来,山东、山西、河南、河北四省因“山河大学”的说法而出圈,不乏参与者为“总人口超过2亿的河南、河北、山西三省没有一所985大学”“山河四省,凑不出三所985”鸣不平。而高校预算,亦从另一角度折射“山河四省”的困窘。
记者收集了山东、山西、河南、河北预算经费前十的高校后发现,四省仅山东拥有山东大学一所预算超100亿元的高校,中国海洋大学、中国石油大学(华东)两所预算超50亿元的高校,且均为部属高校。而河北、河南、山西领内所有高校预算经费均低于40亿元,未有任何一所高校经费跻身榜单的前50。
尽管和“资源富省”差距明显,四省高校投入亦有亮点:如河南约九成本科高校预算上升,其中河南大学今年有近35亿元预算,超上年度预算11亿元,增势明显;山东齐鲁工业大学预算突破40亿元,在所有地方高校预算中排名第七。
此外,河北34所省属高校总预算较去年增加超30亿元,山西有太原理工大学、山西大学、中北大学三所高校预算突破20亿元,去年则无一所超过。
教育部副部长吴岩此前在新闻发布会上回应“山河大学”问题特别强调,已关注到这一问题,将“支持中西部地区,特别是人口大省,扩大高等教育资源的规模,优化类型结构和区域结构”。
据记者此前报道,高等教育资源的分配和流向不仅与人口多寡有关,区域经济、产业布局更对其有深刻影响。西安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长陆根书就曾向财新表示,现有的政策倾斜如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等,相较于东部地区的支持,还存在量级上的区别,学校可以受政策规制,但人才并不会因此放弃流动。